【ABO】限定标记 15

Alpha X Beta


涉及CP:

【浩翰深海】

【羿往情深】

【深明大义】


*未提及都自由心证❤️

*ooc 请勿上升

*注意避雷

*伪现背

*本章主32其他提及





人在年少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磕磕绊绊。索性玩耍打闹,撒气撩/拨,将小伤漫过了大伤,又在匆匆流逝中慢慢褪去印记。


李振宁第一次正儿八经打架是在15岁,与一个alpha。


未分化前的身体构造仅仅只是男女之分,而第二性别的诞生让基因体超越了繁冗的生理阻碍,作为变革史上的进步是毋庸置疑的。可这些强势所带来的阶级差异会使优越感成倍递增,也让第一阶梯的种群在客观印象上以冲动和霸道居多。


即便不能一概而论之。可骄阳似火,烈日灼心,仰望苍穹久了,多少也会蒙蔽双目,失了窥探暗处的本能。





“转校生,你叫李振宁是吧。”为首的高个眼神睥睨,“听说打球挺厉害…”他溢出一声嗤笑,朝角落的灰扑扑的男孩呶了呶嘴,“放学来操场给我们开开眼呗?”


“……”


明显奚落的口气让面前的人默不作声,高个有些恼,径直上去推了一把男孩,“听见没有乡下仔!”身旁几个同行的男生见状跟着起哄。


“乡下仔!别怂啊!”


这样的情形对于年幼离乡的孩童而言数不胜数。提早分化的小alpha多数控制不住凶蛮的力道,现实生活也没有那些电影里的英雄主义,弱小被欺凌是无奈的,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理所应当。


意识到alpha与beta的差异是在生生挨了一拳后。对方力气很大,打在身上的疼大概就是眼角猝然冒出的泪花和紧咬牙关发出的咯咯声。分化的alpha个子蹿的比同龄人要快得多,基因优势在一夜之间成为定局。那时的小beta不过是个外地来的、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转校生,作为所谓的调剂混迹在alpha群中。

——无感知的孩子能总免去许多麻烦,基数大的beta众星捧月围绕在alpha身旁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柔软的幼鸟被默转浅移教导着知足常乐,却又生出些祈怨的愤世嫉俗,逆于人流格格不入,痛恨也同样羡慕这个强势且骄傲的种群。


不甘心,也没法甘心。





第二次同人打架是在22岁,依旧是和alpha。


本就是容易认真的人,做起事来自然比旁人要用心那么三分。“alpha就是比beta有优势。”逆光的脸上弥漫着利益熏心的笑,“业绩让出来不是正正好…操!!”还未出口的话语崩散在落于面颊的拳头上,发出皮肉碰撞的重重闷响。


这一次对方输的很惨,尽管他也没好到哪去。


平权的号角早就开始响应,却好像并没有改观大多数人的思维。乌托邦,寄托希望的乌托邦,怀揣了数十年理想国的甜美愿望,引庄生入梦,终将化蝶而弭。


直至现在谈及beta这个群体,仍旧是平庸维稳的惯性印象要多那么一点儿。就如同人们总是喜欢用如果去勾勒一些莫须有的奇迹,可如果大部分“如果”都不可兑现,那便不过是从希望到绝望的一个缓冲。


只不过这个缓冲在爱与期盼间被无限延长了而已。


幼鸟在砥砺中获得翱翔的双翅,也把生命带入了永恒的异乡。他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的太久,久到曾经的尖锐都化作坚实的钝肢,带着疏离冷漠跻身而憩。


再然后,焰燃于冬雪,光灼于纷华。





————————————

“呼…”


李振宁拍拍脸吁出口气。醉过三巡的酒鬼总喜欢追根溯源品味过去,以为这样就能从那点历经不多的人生中尝出些惊世骇俗的名言警理,自怨自艾又有点可怜兮兮。


像他现在。


学生时代不算顺遂的小插曲让他比同龄的beta都要多一分忧思顾虑,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不过仔细想想,从前的自己也是带着偏见将alpha这个群体打上不自制的暴力标签,后来的所遇所见却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逆流辗转,仰望深渊。可能在改变别人的同时,也会被别人一点一点改变心境吧。





晚风呼呼的吹没吹褪两颊热热的红潮,倒吹出些上头的飘飘然,李振宁思来想去有些后悔晚上接过的那杯酒了。


作为出道第二位过生日的队员,一结束生日会陈宥维便慷慨邀请了所有团员聚餐。几个血气方刚的alpha耍疯起来险些闹得没见过世面的beta落荒而逃,仗着半吊子酒品早早告完假,敬过寿星就一人窜回了别墅。


要说头晕那都是借口,想落跑的心才是真的。李振宁想起临行前的回眸,几个alpha如狼似虎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的心理建设就这么给堂而皇之端了老窝。


他虚,他怂,他孩怕。


李汶翰和姚明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权衡之余还有个没事就爱在自己脖子上磨牙的黄嘉新。且不说孽力回馈,先前放任乱滚的毛线球终于在这个节骨眼上猝然收紧,缠成无数的绳结将他紧紧捆缚。虚位旋折的太过突然,仿佛第三人的出现并没能将这个绷紧的局面缓解,反而让踏入泥潭的小动物越陷越深。


缠乱的局势固然混乏,可如果没人愿意松手的话,这个结就永远也没法解开。





至此夜间的凉风也变得燥热起来,他起身撑在栏杆上胡乱思索,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两声,掏出来却是愣住。


/振宁,开门。


再三确认信息的来源,他扒在窗台向下望,果真瞧见门口有个高瘦的身影驻足等候。似乎是有所察觉,那人抬起头来,帽檐下是一对类猫的深邃眼眸,笑盈盈望向他。


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声“等着”便冲下楼去,李振宁边跑边嘀咕这人不好好在饭局呆着现在又是闹哪出,“你怎么回来了…”他匆匆解了锁,话音未落就给人结结实实捞上肩头。


考拉头都大了:“…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跑了也不喊我一声。”姚明明揽着人转了两圈,“何昶希他们太闹腾了,受不了。”


刚才你不也闹挺厉害的…李振宁蹬了蹬腿儿,他酒劲还没过,此时正泛着迷糊,“喝不惯混酒,我都快晕了…哎你放我下来。”后腰的力道不见消退,他索性攀上去搂紧了些,“不放也行,快送朕去二楼,朕要洗漱了!”


“得嘞。”





等想起来询问alpha的时候已经给稀里糊涂塞进了被窝里,期间半推半就被灌了两杯水,又在浴室闹腾了好一会儿,再安静下来反倒有些头脑放空。


“好热…”他哼哼唧唧摸着遥控器。


“二十最低了,其他别想。”姚明明给空调调低了两度,又把他的手塞了回去。


裹着被子的小动物想反驳,但脱口的话绵软又奶气,像温在怀里融了半块的甜腻酒心,淌出的热流暖滋滋黏糊糊,自己听着都觉得嫌弃。索性钻进被窝只露出双眼睛,一个劲瞅着床前的人。


他的房间不算大,装进两张床只剩下将将过路的宽度,有时候同室友面对面交谈都要畏着手脚泛尴尬。小居小室睡一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不那么舒坦了。


李振宁眼睁睁看着姚明明擦干发尾的水汽,掀了被子就靠过来,“…隔壁有床你不睡??非得和我挤小床。”


两人头蹭着头腿挨着腿,除了挤倒是不尴尬——本来也不是会尴尬的关系。李振宁靠在角落给拢得严实,正要发难被抢先了一步,“你有话想跟我说。”


李振宁哑然:“…怎么看出来的。”


“挺好猜的。”


beta有些赧然的往后缩了缩。他感知不到周身弥漫的信息素,不过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木质调的味道,像陈列柜中层层交映的古旧纸书,有种潮湿森林里雨后沉稳的静谧,温润且熟悉。


大约是很早前对方让自己帮忙挑的那瓶Grey Vetiver。


微凉的气息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充斥在他们混乱的衣柜里,习以为常之余这股若有似无的甘洌顺着鼻腔徘徊往复,沉溺嗅觉的同时也一并渗透进了他的生活,唤起那点鲜活的脸红心跳。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只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姚明明轻轻描摹着那片黑如鸦翅的睫翼,腾开些位置让他靠过来,“其实我也有话想问你。”


他们之间一贯有话直说,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振宁听闻立马垮了肩,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是要问我和嘉羿的事吗…”


“谁要问他?”猫咪莫名其妙,想起什么似的抬手狠捏他的脸,“不过这倒提醒我了,那家伙老缠着你,我确实不爽。”


李振宁嘶嘶抽气:“那你…”


那你想问什么,他揉着脸将剩下半句咽回喉咙。敏感的beta好像隐隐知道alpha回来的意图,然而背后的深意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底气回答。


姚明明不甚在意,修长的骨指绕着他耳边的发丝轻轻摩挲,“你今天跑的比兔子还快,摆明了一副不想好好说话的模样。”alpha顿了顿,清冷褐眸游弋着落上鼻尖,“如果我问的话,你愿意说吗?”


小动物犹豫着眨眨眼,算是默许了。


视线从轻抿的柔软唇瓣重新回到眼尾,姚明明脸上看不清情绪,半晌才将将开口,“从福州回来你身上的信息素久消不散,我就应该知道那晚你到底去了哪…”他摇摇头,抬手止住了beta的话语,“我能理解,振宁,不用和我解释什么。说实话,选择权从来都在你的手上,这些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也不该干涉。”


“你今晚走的足够干脆,我几乎就要认为你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个局面,选择置身事外了。”


“只是为什么,你要在临走前回头看那一眼?”


身旁的人蓦地怔住,下意识后退被捞进怀里抵着额心呢喃,“就像决意逃窜的小动物,明明面前就是触手可及的安全线,还要可怜兮兮的辗转留恋。”alpha微阖的眼眸沉黯更深,仿佛隐藏了什么,一触即发的东西。


“李振宁,你在挽留什么?”


扑面的气息带着灼热,李振宁混乱了。alpha撑在他身后不让分毫,擂鼓的心跳令他无法思考,既猜不出对方想要的答案也揣不透自己能接受的结果。向来谨慎的beta这回失了策,宛若一个跳梁小丑般瞠目结舌。


“不要让其他人的想法捆住你。”姚明明叹了口气,“别有顾虑,振宁,我只想听你自己的想法。”


“我…”


挽留什么,或者说,在挽留谁。李振宁突然头疼欲裂,他痛恨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从被推着接受这几段截然不同的情感开始他就已经在这个漩涡中沉沦漂浮。感情用事很复杂,当局者的确不该被左右想法,可他无法不去在意,做不到一味自私的去裁决。


譬如这是一道选择题,那无论最后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被打上一个圆满的弧勾。


也不可能圆满。





“我说不上来…明明。”


beta松开啃咬通红的下唇艰难道,“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


“每个人的感情或许会有偏颇,可它不应该被衡量。这是悖论,我不可能将你们做对比。”


能在短短人生中遇见少有的,交心的,将自己视作珍惜的这份情感,有几个人能下定决心割舍?他已经花了太多的心力去说服自己接受alpha,接受这个隐藏自己人生背后数年汹涌难捱的结梗,甚至触动底线也愿博一个理解与体谅的机会。


现在他接受了,就必须要将这些感情分个高下吗?人在性别族群上已经可悲的划分了三六九等,难道感情也必须这样,选出一个胜者吗。


他没法回答,他说不出口。


李振宁闭了闭眼将思绪放缓,“明明,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不喜欢alpha。”


“是的,曾经我是的。”他的语气有些松懈的疲惫,“我那时候错误的将你们归结于冲动傲慢的角色,即便你与我已经互相了解了这么久。”


“我以为AB的隔阂对我而言是件无法接受的事,作为beta我承受不了这样的选择。可是后来你,汶翰,甚至嘉羿所展现出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他抬头对上姚明明的视线,那双眼睛里永远有让他心安的东西,“我一直拒绝接受的事实其实都是沉溺过去的固步自封,是我没勇气去探究真相。”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人会变,那么世界也会。”


“所以在我决定接受alpha的时候,我就没办法再继续选择了,因为我真的…选择不了。”紧攥的指尖将掌心刺得生疼,beta发出一声叹息的哽咽,“旁人会觉得我何其幸运,获取alpha的青睐值得艳羡甚至算是谈资。但这…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每一个无法抉择的瞬间都在折磨着我。”


“因为我没法接受一段感情同时剖给三个人。”


“这对你们不公平,对我也是。”


“所以我逃了。”他看着alpha的双眼坦诚道,“至于你说的挽留…”


“就像是人性的贪念作祟,仅此而已。”


靠在肩头的人侧脸笼着柔和的薄光,眼角曲线带着绵延的弧轻轻抬起,认真看着他。李振宁的确变了,以往不欲倾诉的自我纠缠如今倾泻般吐露出来。姚明明将掌心置于他的后颈缓缓抚摸,试图安抚这个沮丧的哥哥。他知道一个beta接受alpha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和忧虑,并且很多时候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打破常规世俗和诡乱偏见的,不随主流的感情注定受到抨击和冷语,李振宁把一切憋在心里,却依然选择努力去接受。


这段感情里,注定没有谁能够单纯的麻木不仁。





“这没什么不对的,振宁。”姚明明视线掠过对方睫翼垂辄在眼尾印下的一小寸阴翳,慢慢低下头去,在将将触及那抹绯色时停住了。


“就像现在这样。”姚明明握着他抵在自己胸口的五指淡淡道,“你会内疚,会彷徨。”


“可飞鸟本就是自由的,它不属于谁,也不该被圈束。”


他执起beta的手,一一吻过掌心深陷的数枚指痕,“但我依然我庆幸你的犹豫和自责。”



“因为这样才是我喜欢的李振宁。”






TBC


*“翅膀是鸟的悲剧,它把生命带入永恒的异乡。”引用自伊万·日丹诺夫的名言。

*“人们总是喜欢用如果去勾勒一些莫须有的奇迹。可大部分如果都不可兑现,不过是从希望到绝望的一个缓冲地带。”引用自《阿司匹林》。

*Grey Vetiver:TF木质调,灰色香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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